自杭州保姆纵火案的受害者林生斌于2021年6月30日发微博将再婚及生女情况曝光后，该案又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线，再次引起高度关注。似乎剧情开始反转、林生斌人设开始崩塌，网友们对林生斌的唾骂开始有点泛滥之势。再加上朱小贞的哥哥发文，指责林生斌在赔偿款问题上，让朱小贞年迈体弱的父母“找律师与其对峙”。网上就添油加醋的指责林生斌独吞了1.2亿赔偿款，分毫未给朱小贞的父母。

但今天作者从法律人的角度，来解锁一下该生命权纠纷中的一些细节，从而来判断网上所流传内容的可信度。

先还原一下杭州保姆纵火案当时的案件脉络

2017年6月22日凌晨5点左右，浙江杭州蓝色钱江小区2幢1单元1802室发生纵火案，造成一位母亲朱小贞和三个未成年孩子死亡。案件发生后，受害人家属林生斌先生走上了漫漫诉讼之路。

2018年9月21日，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，纵火者莫焕晶被执行死刑。

2018年5月21日，林生斌正式向法院提起生命权纠纷民事诉讼，起诉绿城物业公司、开发、施工、监理和消防等8个部门。

2019年4月2日，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通过主持调解，林生斌就该生命权纠纷一案与绿城物业服务集体有限公司、杭州绿城海企实业有限公司达成调解协议。

问题一、生命权纠纷的起诉主体

生命权纠纷在案由上属于人格权纠纷，实际也属于因侵权所致的人身损害赔偿纠纷。

《民法典》第一千一百八十一条规定，“被侵权人死亡的，其近亲属有权请求侵权人承担侵权责任”。因此，本案中起诉主体，应当是朱小贞的近亲属。关于“近金属”的范围，《民法典》第一千零四十五条第二款也有明确规定，“配偶、父母、子女、兄弟姐妹、祖父母、外祖父母、孙子女、外孙子女为近亲属”。

而浙江省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年4月的一份通告（虽然作者上杭州中院官网查询并未查询到具体的内容，但本文中暂且认可网上所贴出的通告的真实性）中也明确原告有三人，包括林生斌、朱恒仁（朱父）、徐枚枝（朱母）。

问题二、林生斌获得了多少赔偿款

从杭州中院的案情通告来看，林生斌与朱小贞的父母三人起诉时，有8个被告，但最终在法院组织调解下，原告撤回了对其中6个被告的起诉，最终达成调解协议的被告主体只有2个，即绿城物业服务集团有限公司、杭州绿城海企实业有限公司。而这两家公司也已全面履行调解协议确定的义务。

但网传1.38亿的赔偿仅是当时起诉时的金额，包含死亡赔偿金、精神损害赔偿金等，但对于四条生命来说，在法律上的赔偿金也是相关的标准的，至少1.38亿在作者看来在人身损害赔偿纠纷中是个天文数字。而且从调解的角度，调解的文书在法院的裁判文书网上是不公开的，因此我们也无从知晓真实的调解金额。但从实操的角度，通常调解各方都要作出适当的让步才有可能顺利达成调解。

当然，本案既然达成了调解，至少能说明林生斌和朱小贞的父母三人均签署了调解协议。三人对调解的金额是知晓且认可的。

问题三，林生斌是否可能侵吞所有赔偿款

我们假设林生斌及朱小贞的父母最终通过法院调解获得了1个亿的赔偿款，那最终这1个亿款项会流向谁，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？实际上都有可能，当然也有可能是先流向一个人，然后再由这三个主体之间对款项进行分配。还是那句话，我们都不知道调解协议的内容，不知道三原告之间对于赔偿款具体是如何分配的。但分配是否均匀，或者当事人之间觉得分配是否合理，都不是本案审理的范围。

三个原告之间该如何分配赔偿款，实际是另一个继承法律关系所要解决的问题了。如果朱小贞的父母对分配方案有异议，确实应当提起继承纠纷之诉。我们下期就来解锁一下，林生斌和朱小贞的父母之间的法定继承纠纷。

......敬请期待

本文作者：李哲，上海骥路律师事务所合伙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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